祥子从小失去了父母,是街坊们养大的,东家一顿西家一宿,街坊们一直宠着他,祥子也就变得又懒又馋了。
转眼间祥子长成了半大小伙,居委会主任就给他找了个保洁工的活。谁知没有几天,祥子就不干了,嫌干这活丢人,以后连个媳妇也不好找。主任便让他到工地上学点技术。却不料,祥子第二天就不干了,嫌太累,一天下来浑身酸痛。
主任急了,叫他自己找活,并通知街坊们,今后谁也不许再给祥子饭吃,让他自己挣钱买饭吃。这一招还真灵,第三天祥子就来找主任,说他想做生意,求主任帮他贷一笔款。
主任问他想做什么生意?要多少钱?祥子很诚恳地汇报:他想做点小生意,前期投资需要五十元。
主任一听只有五十元,想也没想,掏出五十元就给了他。祥子接过钱走了。
这时,主任感觉自己草率了,五十块钱能干什么?也就是一瓶酒两个菜的事。想到这里,主任急忙悄悄跟上,看看祥子到底想干什么。
还好,祥子没有进饭店,而是进了一家帽子店,从里面买了五顶礼帽。
主任纳闷了,买帽子干啥?只见祥子又进了广告公司,这下主任更纳闷了,就几顶帽子,难道还需要打广告?不一会儿,祥子就出来了,手里多了几块小木牌,一块大木牌。
随后,祥子走到了一座人来人往的桥上,把礼帽一字摆开,又分别往帽子里放了一块小木牌,然后把大木牌横在帽子后面,自己则背靠栏杆,盘腿坐下。
主任看到有人停下来观看,还有人掏出钱来扔进帽子里。他赶紧随着人流过去一看,原来五个帽子前的小木牌上,分别写着:一角、五角、一元、五元、十元;大木牌上写的是:我是一个瘸子,请求各位好心人帮助,并把您施舍的钱,放在相应的帽子里。原来,祥子不是做生意,而是乞讨。
主任见祥子装瘸子骗人,气得直哆嗦,本想过去踢祥子两脚,可是又觉得那样的效果不一定好,想想还是给祥子留一点面子,让他自己撤了。
第二天,主任借了一件大夫穿的白大褂,弄了张桌子放在祥子对面,桌子上放一个牌子,上面写着:祖传秘技,气功治疗瘸腿。下面还有一行字:对乞讨者免费。
来来回回的人多了,有人就问祥子:“你既然是瘸子,为什么不去对面免费治一治?这么好的机会不治,你是不是装瘸骗人?你站起来我们看看,如果是骗人,有你好看的。”
祥子害怕了,说:“不是我不让他治,是他根本不会气功,他才是骗人的。”
大伙又把主任团团围住,问他,究竟会不会气功。
主任挺有把握地说:“今天,我就拿对面那个瘸腿乞丐试验。我一发功,保证他的腿立马就好。”见大伙不相信,主任又说,“如果不好,你们打我一百拳,踢我一百脚;如果好了,你们就别再丢钱给他了。”
这一下,大伙更来劲儿了,齐声说好,并立刻让开一个通道,让主任发功。
只见主任深吸一口气,双手高举,蹲好马步,双手下压,收至腰间,随后“嘿”的一声,双掌自腰间推出。接着,主任说道:“现在,你们让他站起来,走两步看看。”
大伙过去让祥子站起来走两步,祥子开始还扭捏,后来竟真的站起来,在原地转圈,大伙惊讶地看到,祥子不仅瘸,而且瘸得更厉害了。
主任一看祥子装得那么像,急了,赶忙过去抓住祥子蜷着的“瘸腿”,想给大伙看看。
不料主任的手刚触到祥子的裤子,祥子就疼得大叫起来,接着“扑通”倒在地上打滚。这下大伙不干了,纷纷指责主任,还有人说,要打他一百拳,踢他一百脚。
主任百口莫辩,只好灰溜溜地跑了。看来,来硬的不行,怎么才能让祥子在众人面前伸开腿呢?主任苦思冥想,终于有了主意。
一连几天,祥子都坐在桥上,一边打盹,一边等着钱往帽子里飞,好不快活。可是这一天,他等来等去,只有人围观,却没有人扔钱。
祥子发现情况不对,就顺着众人的目光往后一看,只见背后有两个气球,中间拉了一条横幅,上面写着:行为艺术—乞讨。原来众人把他当作了表演者,所以没人掏钱。
祥子连忙急吼吼地问:“这是谁的气球?快拿一边去,要不我就不客气了。”喊了几声,没有人应,他就伸手去拉。可他一伸手,气球就往后退,他手缩回来,气球就又跟着飘回来。
祥子够了几次够不着,急了,一条腿站在了桥栏杆上,探出身子去够,可探出去大半个身子还没够着,他又用一条腿使劲,这回没站稳,一下子掉进了河里。
见有人落水,大伙慌了,大呼小叫:“瘸子掉河里啦,快下去救人。”
这时,却有人安慰大家说:“别慌,他得过蛙泳冠军,一点危险都没有。”
河里的水清澈透明,水流也不急,大伙站在桥上,把祥子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。只见祥子双腿一伸一缩,用极标准的蛙泳姿势,正向岸边游去。
看到这里,大伙都大叫:“他的腿没毛病,他是在骗人。”祥子听到大伙的喊声,才知露了马脚,赶紧改变方向,向下游游去。
主任回到办公室不久,祥子也来了,垂头丧气地说:“气球一定是你做的。我的生意让你给搅黄了,肯定没有人愿意再施舍了。你还是给我找活干吧。”
主任听了高兴地说:“你还是继续去工地干吧,苦点累点,但挣的多,将来好娶媳妇成家。
不料祥子一听,苦苦央求主任:“主任,您好事做到底,今天就帮我找个媳妇吧。”
主任劝道:“你还小,着啥急啊?等两年,我一定帮你找。”
祥子叹了口气说:“主任,那找个保姆也行,我干一天活回来,好张嘴就吃呀。”
主任听完,惊道:“好小子,你还真是懒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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